当时，世尊对富楼那以及在场所有已经断尽烦恼、不再学习的阿罗汉们说：“如来今天将为你们广泛讲解最深层的真实道理中的真谛，让你们这些定性的声闻众，还有所有尚未理解两种空性（人空和法空）、转向大乘佛法的阿罗汉们，都能获得一乘佛法中寂灭的修行场所，真正的清净修行之地。你现在仔细听，我将为你讲解。”

富楼那等人怀着敬意倾听佛的教诲，静静地等待着。

佛说：“富楼那，正如你所说的，一切原本是清净的，为什么突然出现了山河大地呢？你不是经常听到如来说，觉性的本质是奇妙而明亮，本来就是光明而美妙的吗？”

富楼那回答说：“是的，世尊，我常常听到佛宣说这个道理。”

佛接着问：“你说觉性是光明的，那么这种光明是它本身固有的，只是被称为觉性呢？还是因为不光明才称为明觉呢？”

富楼那回答说：“如果不明亮还叫觉性的话，那就没有什么是明亮的了。”

佛说：“如果没有什么是明亮的，也就没有所谓的明觉。有东西却不觉察，没有东西却很明亮，这样的不光明也不是觉性的清澈明亮本质。觉性的本质必定是明亮的，错误地认为它是明亮的觉性；觉性并不需要被照亮，因为它本身就是光明的根源；既然有了错误的认知，就产生了你的虚妄能力：在本无差异的地方，强烈地产生了差异；与其他不同的事物相比，因不同而建立了相同的概念；通过同与异的理解，又进一步设立了无同无异的概念。

“就这样，各种扰乱相互作用产生了疲劳，长时间的疲劳导致了尘埃的产生，这些尘埃自身变得浑浊，由此引来了尘劳和烦恼：动荡形成了世界，平静则成了虚空；虚空是统一的，而世界是多样的；在没有同异之分的地方，真正的有为法（一切现象）就显现出来。觉性原本明澈，但与空无相对时便产生了动摇，因此有了风的力量支撑着世界。因为虚空中的动摇，坚固的事物出现了障碍，那些金宝是因为觉性的坚固特性而形成的，所以有金轮支撑着国土。坚固的觉性和宝物形成后，摇动和光明产生了风，风与金宝摩擦，于是产生了火光，这就是变化的本质。宝物的光明产生了湿润，火光上升蒸发，因此有了水轮包容整个宇宙。火向上腾升，水向下流淌，两者交互作用形成了坚固的物质，湿润的部分变成了大海，干燥的部分成为了陆地。因此，在大海中常常会有火光出现，在陆地上江河也不断注入。当水的力量弱于火时，就会凝结成高山，这就是为什么山石碰撞会产生火焰，熔化后会变成水。土的力量比水弱时，就会生长出草木，所以森林遇到火烧会变成土，挤压后会变成水。这些虚妄的现象相互交织发生，彼此作为种子，因此世界得以延续。

“再者，富楼那，虚妄的认识并不是来自其他地方，而是由于觉性与光明的错误理解；一旦虚妄的概念建立起来，理性的界限就被固定下来，因此听觉不能超出声音，视觉不能超越颜色，色、香、味、触等六种感知能力也因此变得有限，从而分开了见、觉、闻、知的功能。相同的业力相互纠缠，合与离造成了变化；看到明亮的颜色产生想法，明亮的景象促使想象形成；不同的看法引发憎恶，相同的想法则引发喜爱；流动的喜爱成为种子，接受的想法成为胚胎；两者相遇发生，吸引相似的业力，因此有了因缘产生的羯罗蓝、遏蒱昙等生命形式，无论是胎生、卵生、湿生还是化生都根据情况而定。卵生是基于想象，胎生源于情感，湿生由结合感应，化生则是分离的结果。情感、想象、结合和分离不断交换改变，所有受业力影响的生命都在随其环境而浮动或沉沦。因此，众生得以延续。”

“富楼那，当想象和爱欲交织在一起时，这种爱就无法摆脱，因此世间上的父母与子孙不断相生，这一切都是以欲望和贪求为基础的。贪欲和爱相互助长，贪欲不停止，所以世间的卵生、化生、湿生、胎生等各种生命形式，根据力量的强弱互相吞食，这些都是以杀戮和贪求为基础的。人们吃羊，羊死后转生为人，人死后又可能转生为羊，这样十类众生（指不同类型的生物）在生死轮回中互相吞噬，恶业一起产生，永无止境，这些是以偷盗和贪求为基础的。你欠我的命，我要还你的债，因为这个原因，经过百千劫还在生死轮回中。你喜欢我的心，我怜爱你的样子，由于这个原因，经过百千劫仍然被束缚。杀、盗、淫这三种行为是根本原因，正因为如此，业果才会相续不断。

“富楼那，这三种颠倒的现象之所以延续不断，都是因为觉性的光明和明澈的本质，因为理解而产生了现象，从虚妄的认知中生出。山河大地等一切有形的事物，按照一定的顺序变化流转，这一切都因虚妄的认知而起，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富楼那问道：“如果这美妙的觉性原本就是美妙而明澈的，与如来的心一样不增也不减，为什么无缘无故地会产生山河大地这些有形的事物呢？如来现在得到了美妙空寂明澈的觉悟，那么山河大地这些有形事物以及它们的习性和缺陷，为什么还会再次产生呢？”

佛告诉富楼那：“比如一个迷路的人，在一个村庄里把南误认为北，这种迷惑是因为迷惑本身产生的吗？还是因为清醒后才出现的呢？”

富楼那回答说：“这样的迷路人，既不是因为迷惑，也不是因为清醒。为什么呢？因为迷惑本来就没有根，怎么能说是因迷惑而生呢？清醒不会产生迷惑，怎么能说是因清醒而生呢？”

佛说：“当那个迷路的人正在迷惑的时候，突然有明白的人给他指路，让他明白了方向。富楼那，你觉得这个人即使再迷路，在这个村庄里还会再次迷失吗？”

“不会了，世尊。”

佛接着说：“十方世界的如来也是这样。这种迷惑本身没有根源，它的本质是空的。过去本来就没有迷惑，只是看起来好像有迷惑的感觉；一旦觉悟了，迷惑就消失了，觉悟本身不会产生新的迷惑。这就像是一个眼睛有翳病的人看到空中有花朵，当他治好了翳病，那些空中的花朵就消失了。如果有人在这些花朵消失的地方等待它们重新出现，你觉得这个人是聪明还是愚蠢呢？”

富楼那回答说：“空中本来就没有花，只是因为眼睛有病才看到生灭；看到花在空中消失，已经是错误的认知了；还命令花再次出现，这实在是非常愚蠢的行为，怎么能称这种人为聪明或愚笨呢？”

佛说：“正如你所理解的那样，为什么你还问，诸佛如来的美妙觉性已经明澈空寂，怎么会再出现山河大地呢？又比如金矿中混杂着纯金，一旦提炼出纯金，就不会再有杂质；就像木头烧成灰烬后，不能再变回木头；诸佛如来的菩提（觉悟）和涅槃（解脱），也是同样的道理。

富楼那，你还问我，地、水、火、风四大元素的本质是圆融无碍，遍布整个宇宙，你疑惑水和火这两种性质不同的元素不会互相冲突。你又质疑虚空和大地都能充满整个宇宙，但不应该能够同时存在而不相互排斥。”

“富楼那，比如虚空，它本身没有具体的形状，但它并不拒绝各种现象在其中显现。为什么会这样呢？富楼那，当太阳照耀时，虚空显得明亮；云聚集时，虚空显得阴暗；风吹过时，虚空似乎在动；雨后晴朗时，虚空显得清澈；空气凝结时，虚空显得浑浊；土尘堆积成霾，水澄清则映射万物。你觉得怎样？这些不同的现象是因为它们自身而产生的吗？还是因为虚空本身就有的呢？

如果是因为太阳才产生光明，那么当太阳照耀时，整个世界都充满阳光，为什么我们还能看到天空中有一个圆形的太阳呢？如果是虚空自己发光，那么在深夜或有云雾的时候，为什么虚空不发光呢？你应该知道，这种光明既不是来自太阳也不是来自虚空，但又不同于虚空和太阳之外的东西。观察这些现象原本就是虚妄的，无法具体指认，就像追逐空中的花朵，想要结出空中的果实一样，怎么能够问它们会不会互相冲突呢？观察其本质是真实的，只有通过微妙的觉性才能明白，这微妙的觉性光明之心本来就不与水火相冲突，为什么还要问它们能不能共存呢？真正的微妙觉性光明也是这样的。

当你认为虚空是光明的，那么就会有虚空的现象出现；地、水、火、风四大元素各自显现时，也会各自表现出不同的现象；如果它们一起作用，那么就会共同显现。如何共同显现呢？富楼那，比如在一池水中可以看到太阳的影子，两个人同时观看水中的太阳影子，一个人向东走，另一个人向西走，他们会看到各自的太阳影子随着他们移动，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原本并没有固定的方位。你不应该质疑说：'这个太阳是一个，怎么会各自移动？’或者'既然有两个太阳影子，为什么看起来只有一个？’这种变化看似真实，实际上是虚幻的，没有什么可以依赖的依据。

富楼那，你以为色（物质）和空（虚空）在如来藏中相互倾轧争夺，但实际上如来藏随着色和空的变化遍布整个宇宙，因此其中会有风动、空澄、日明、云暗等现象。众生迷惑不解，背离了觉性而与尘世结合，所以产生了种种烦恼，形成了世间的形象。我以微妙明澈的心性，不生不灭，契合于如来藏。”

“而如来藏，唯有微妙觉性光明，圆满照耀整个宇宙。因此，在其中，一可以变成无数多，无数多也可以归于一；小的里面能显现大的，大的里面也能包含小的；不动的道场可以遍布十方世界，身体包容着无尽的虚空；在一毛发尖上能显现宝王刹土，在微尘里能够转动大法之轮。消除尘世的迷惑，合于觉悟，所以生起真实的真如妙觉明性。

“而如来藏本来是微妙圆融的心，它不是心也不是空；不是地、水、火、风四元素中的任何一个；不是眼、耳、鼻、舌、身、意这六种感官；不是色、声、香、味、触、法这些感知对象；不是眼识界，乃至不是意识界；不是光明也不是黑暗，乃至不是老死，也不是老死的尽头；不是苦、不是集、不是灭、不是道；不是智慧也不是获得；不是布施、不是持戒、不是精进、不是忍辱、不是禅定、不是般若智慧、不是波罗蜜多（到彼岸），乃至不是佛陀的各种称号，不是阿罗汉，不是正等正觉，不是大涅槃，不是永恒、不是快乐、不是自我、不是清净。

“因为这一切既不是世间的事物也不是超世间的存在，所以如来藏原本就是明澈微妙的心，即是心也是空；即是地、水、火、风；即是眼、耳、鼻、舌、身、意；即是色、声、香、味、触、法；即是眼识界，乃至即是意识界；即是光明也即是黑暗，乃至即是老死，也是老死的尽头；即是苦、即是集、即是灭、即是道；即是智慧、即是获得；即是布施、即是持戒、即是精进、即是忍辱、即是禅定、即是般若智慧、即是波罗蜜多，乃至即是佛陀的各种称号，即是阿罗汉，即是正等正觉，即是大涅槃，即是永恒、即是快乐、即是自我、即是清净。”

“正因为如来藏是世间和出世间的本质，它微妙光明的心原本就超越了'即’与'非即’的对立，既可以说它是'即’也可以说它是'非即’。为什么世间的众生，以及追求解脱的声闻、缘觉，会用他们有限的知识去猜测如来的无上觉悟，用世俗的语言去理解佛法呢？这就好比琴、瑟、箜篌、琵琶这些乐器，虽然有美妙的声音，但如果演奏者没有技巧，最终也无法发出美妙的音乐。你和所有众生也都是一样，每个人都拥有珍贵而圆满的觉悟真心。就像我轻轻一指，就能让海印（比喻佛的智慧）发光；但你们一旦动念，烦恼就会先出现。这是因为你们不勤奋追求无上的觉悟之道，反而喜欢小乘佛法，得到一点点成就就觉得满足了。”

富楼那说：“我和如来一样，都拥有宝贵、圆满、明澈、真实的清净心，没有分别地圆满。但我过去由于无始以来的虚妄想法，长期在生死轮回中流转，现在虽然得到了圣人的教导，但还没有完全觉悟。世尊，所有的虚妄都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奇妙的真实永恒。请问如来，一切众生为什么会生起虚妄的想法，遮蔽了自己明澈的心，从而陷入这种轮回的困境呢？”

佛告诉富楼那：“你的疑惑虽然已经消除了，但还有其他迷惑没有解决。我现在用世间的例子再问你一个问题。你难道没听说过室罗筏城中的演若达多吗？他有一天早晨照镜子时，喜欢上了镜子里自己的头，因为能看到眉目清晰的样子，却责备自己的头看不到自己的脸，以为遇到了妖怪，于是疯狂地跑开了。你觉得这个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发疯奔跑呢？”

富楼那回答说：“这个人是因为心里发狂了，并没有其他原因。”

佛说：“妙觉明圆的本质本来就是圆满光明而奇妙的，既然称为虚妄，怎么会有原因呢？如果有原因，又怎么能叫作虚妄呢？各种虚妄的想法相互影响，从迷惑到更多的迷惑，经历了无数劫的时间，即使佛解释清楚了，人们还是不能回头。这样的迷惑原因，是因为迷惑本身就有原因；但如果认识到迷惑是没有原因的，那么虚妄也就没有依据了；如果连产生的原因都没有，又谈何消灭呢？获得菩提觉悟的人，就像醒来的人讲述梦中的事情，即使心中再明白，也不可能把梦中的东西拿出来。更何况那些根本就没有原因、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呢？就像室罗筏城中的演若达多，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害怕自己的头而逃跑呢？当他突然停止发狂时，并不是从外面得到了什么东西；即使他还未停止发狂，也没有失去什么。”

“富楼那，虚妄的本质就是这样，它是怎么存在的呢？只要你不再追随世间、业果、众生这三种连续不断的现象，当这三个条件断绝了，三个原因也就无法产生，那么你心中的演若达多（比喻人的虚妄心）的疯狂就会自然停止，一旦停止就是菩提觉悟。这种纯净光明的心原本就周遍法界，不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为什么还需要辛苦地修行去证悟呢？比如有人在他的衣服里系了一个如意珠，他自己却不知道，结果四处流浪乞讨。虽然他实际上很贫穷，但珠子一直都在；忽然有智者指出了这个珠子，于是他的愿望都能实现，变得非常富有，这才明白神珠并不是从外面得到的。”

这时，阿难在大众中顶礼佛足后站起来对佛说：“世尊现在说杀、盗、淫的行为，如果这三种缘断绝了，就不会再有产生的原因，心中演若达多的疯狂自然会停止，停止下来就是菩提，不需要从别人那里获得。这样的话，因缘的道理就清楚明白了，为什么如来突然放弃因缘的说法呢？我是通过理解因缘才开始觉悟的！世尊，不仅是像我这样的年轻学僧，就是在场的大目揵连、舍利弗、须菩提等人，也是从老梵志那里听闻佛讲因缘后发心开悟，达到了无漏的境界。现在如果说菩提不需要因缘，那么就像王舍城的拘舍梨等外道所说的自然论一样，成了第一义。请世尊大慈大悲，解开我们的迷惑。”

佛告诉阿难：“就像城中的演若达多，如果他的疯狂因为某些因缘消失了，那么不疯狂的状态自然会出现；关于因缘和自然的道理，问题就在这里。阿难，演若达多的头本来是自然存在的，它本身就是那样，没有变化。那他为什么会因为害怕自己的头而发疯奔跑呢？如果说是自然存在的头，因为某些因缘而使他发狂，那为什么不是因为自然和因缘而失去自己的头呢？其实他的头并没有丢失，只是疯狂和恐惧虚妄地出现了，根本没有改变，又何必借助因缘呢？如果疯狂是自然的，那疯狂本身就应该一直存在，在未发狂的时候，疯狂藏在哪里呢？如果不疯狂是自然的，头本来就没有虚妄，那他为什么要发狂奔跑呢？如果明白了头本来的样子，认识到发狂奔跑是虚妄的，那么因缘和自然的说法都是戏论。因此我说，当三种缘断绝时，就是菩提心显现之时；菩提心生起时，生灭的心就停止了，这只是生灭的过程；当生灭都结束了，就不需要任何努力的修行方法。如果有自然的存在，那就意味着自然心生起，生灭心消失，但这仍然是生灭的过程；真正的无生灭状态叫做自然。就像世间万物混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整体叫做和合性；不是和合的叫做本然性。但如果本然不是真的，和合也不是真正的结合，两者都离开了和合与非和合的概念，这样的说法才是没有戏论的法。”

菩提涅槃的境界还在遥远的地方！如果你不经过艰难困苦地修炼证明自己，即使你能记住十方如来所说的十二部经中的清净妙理如同恒河里的沙子那么多，也只增加了没有实际意义的空谈。你虽然能够谈论因果关系、自然法则，决定得很清楚明白，人们都说你是博学第一的人，但是由于你在多生多劫中积累了太多的知识习惯，却不能避免摩登伽女（一个淫女）带来的麻烦。为什么需要我佛顶上的神咒呢？因为摩登伽女听到这个神咒后，心中的欲望立刻就消失了，她成为了阿那含果位的修行者，在佛法中成为勤奋修行的一份子，她的爱欲之河干涸了，这样你就得到了解脱。

所以，阿难啊，你虽然在多生多劫中记住了如来的秘密妙严法门，但比不上一天的时间去修行无漏的善业，远离世间的憎恨与爱恋这两种痛苦。就像摩登伽女过去是个淫女，但由于神咒的力量消除了她的欲望，现在在佛法中被称作性比丘尼，她和罗睺的母亲耶输陀罗一起领悟到了前世因果的道理，知道了在过去世因为贪欲和爱恋而受苦，因为她一时的熏修无漏善行，或许可以脱离烦恼，或者得到未来的授记。怎么还能自欺欺人，还留恋那些虚幻的事物呢？

阿难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了佛陀的教导，他们的疑惑都消除了，心里明白了实相，身体和心意感到轻松安详，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们再次流下了悲伤的眼泪，向佛陀顶礼膜拜，长跪着合掌对佛陀说：“无比慈悲的清净宝王啊，您很好地启发了我的心，能够用这么多不同的因缘，以方便的方式鼓励和引导我们这些沉睡在黑暗中的人走出苦海。世尊啊，我现在虽然听到了这样的佛法声音，知道如来藏中微妙觉悟明澈的心遍满十方世界，包容孕育着如来的十方国土清净宝庄严妙觉王刹土。然而如来又指责我多闻而无功，不及实际行动的修行。我现在就像个旅居在外的人，突然蒙天王赐给了一座华丽的房子，虽然获得了大宅，但还是要从门口进入。希望如来不要舍弃大慈大悲，告诉我们这些在会中仍然愚昧的人，如何放弃小乘的修行，完全获得如来的无余涅槃最初的发心之路！让学习的人知道，应该如何控制过去的攀缘之心，获得总持法门，进入佛陀的知见。”

说完这些话后，阿难五体投地，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心等待着佛的慈悲教诲。

这时，世尊怜悯在会中那些对于菩提心还没有完全掌握的缘觉和声闻众，以及为了未来佛灭度后末法时代的众生能够发起菩提心，开启无上乘的美妙修行之路，对阿难和大众宣示说：“你们如果决定要发菩提心，并且对于佛如来的微妙定境不懈怠，应当先明白初发心时两个重要的原则。

什么是初心的两个重要原则呢？

阿难，第一个原则是，如果你们想要放弃小乘的修行，转修大乘菩萨道，进入佛的知见，就应该仔细思考最初发心的原因，看看它与最终觉悟的结果是一样的还是不同的？

阿难，如果在开始修行的时候，用变化生灭的心作为根本原因，却想求得佛乘不生不灭的境界，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因此，你们应该明白世间所有可以创造的事物都会变化消失。阿难，你看世间所有可以创造的事物，哪一个不会坏掉？但是我们从未听说过虚空会腐烂坏掉。为什么呢？因为虚空不是可以创造出来的，所以从始至终都不会坏灭。同样地，在你的身体里，坚硬的部分属于地，湿润的部分属于水，温暖的部分属于火，动摇的部分属于风，这四种特性缠绕在一起，使你原本清净圆满奇妙的觉悟明心，分成了看、听、触、知等功能，从头到尾变得五重浑浊。

什么叫作浑浊呢？阿难，比如清水本来是清洁透明的，而尘土灰沙等物质的本质是阻碍不通的，这两种东西的性质本来就不相容。有世间人把泥土灰尘投入清水中，结果泥土失去了阻碍性，水也失去了清洁，看起来混浊不清，这就叫作浑浊。你心中的五重浑浊也是这样：

“阿难，你看虚空遍布在十方世界，但是空和见是分不开的。有虚空但没有具体的形态，有见但没有感觉，这两种特性交织在一起虚妄地形成了第一重浑浊，这叫做劫浊。

你的身体是由地、水、火、风四大元素组成的，而你的看、听、觉知等功能因为这些元素的存在变得阻碍不通，同时这些元素也使你产生了觉知的能力，这些特性交织在一起虚妄地形成了第二重浑浊，这叫做见浊。

再者，你心中回忆、认识、背诵学习的东西，从本性中生发出知见，容纳显现六种外界现象（色、声、香、味、触、法），离开了这些现象就没有相状，离开了觉知就没有本质，这些特性交织在一起虚妄地形成了第三重浑浊，这叫做烦恼浊。

还有，你每天经历的变化不停歇，知见总是想要留在世间，而业力却常常带你迁移到不同的地方，这些特性交织在一起虚妄地形成了第四重浑浊，这叫做众生浊。

你们的见闻本来没有区别，但由于各种外界现象的隔阂，出现了不同的情况，本质中相互了解但在实际使用中又互相背离，同与异失去了标准，这些特性交织在一起虚妄地形成了第五重浑浊，这叫做命浊。

阿难，你现在想要让自己的见闻觉知达到如来常乐我净的状态，应当首先选择生死的根本原因，依靠不生不灭的圆满明澈本性来修行，用这种明澈来扭转虚妄的生死轮回，恢复到原本的觉悟状态。获得这种原始明澈无生灭的本质作为修行的基础，然后才能圆满成就最终的修行成果。这就像是澄清浑浊的水，把它放在静止的容器里，当它静止不动时，沙土自然会沉淀下去，清水就会出现在眼前，这叫做初步抑制外来的烦恼；当泥沙完全去除只剩下纯净的水，这叫做永远断除根本的无明。当光明清澈精纯时，所有变现出来的现象都不会成为烦恼，而是都符合涅槃清净美妙的功德。”

“第二点，如果你们决心要发起菩提心，在菩萨道上产生大勇气，决定放弃一切有为的事物和现象，就应该仔细思考烦恼的根本原因。从无始以来，是什么导致了行为的发动和生命的滋润（即因果循环），又是谁在做、谁在承受这些果报呢？

阿难，你修行菩提时，如果不仔细观察烦恼的根本，就无法知道虚妄的感官和外界现象在哪里出了问题。如果连问题所在都不知道，又怎么能降伏烦恼，达到如来的境界呢？阿难，你看世间那些想要解开绳结的人，如果看不见绳结，怎么知道如何解开它呢？我们没有听说虚空被你破坏或分裂，为什么呢？因为虚空没有具体的形状，所以不存在结与解的问题。同样地，你现在的眼、耳、鼻、舌以及身心，这六种感官就像贼的媒介，自己劫掠自己的宝藏，因此从无始以来，众生的世界充满了缠缚，不能超越这个物质世界。

阿难，什么是'众生世界’呢？'世’指的是时间上的流转变化，'界’指的是空间上的方位。你应该知道，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上、下这十个方向是'界’；过去、未来、现在这三个时间段是'世’。方位有十个，时间流变有三个数。所有众生通过编织虚妄的现象形成了这个世界，身体中的变化涉及到整个世界的变迁。虽然这十个方位可以明确设定，但世间通常只提到东、西、南、北四个主要方向，上下两个方向没有具体的位置，中间也没有固定的方向。四个主要方向必须明确，加上时间和空间的相互作用，四乘三或三乘四，辗转计算就是十二个组合。时间的变化三次叠加，一十百千，总括起来，从开始到结束，在六根（眼、耳、鼻、舌、身、意）中，每一根各自具有的功德数量为一千二百。阿难，你再从中确定哪个更好：

比如眼睛看东西，后面暗前面亮，前方完全明亮，后方完全黑暗，左右两侧能看到三分之二的范围。总的来说，眼睛的功能并不完全，三分之二有功，三分之一没有德，因此要知道眼睛只有八百功德。”

“比如耳朵能听到四周的声音，十个方向都不会遗漏，动的时候可以听到近处和远处的声音，静的时候没有边际的限制，要知道耳朵具有圆满的一千二百种功德。

比如鼻子用来嗅闻气息，呼吸时有出有入，但在中间交换的气息却感觉不到，检查鼻根的功能，发现它缺少了一部分，所以要知道鼻子只有八百种功德。

比如舌头用来表达，能够说出世间和出世间的智慧，言语虽然有一定的界限，但道理却是无穷无尽的，要知道舌头具有圆满的一千二百种功德。

比如身体感受接触，能分辨舒服和不舒服的感觉，当接触时能感觉到，离开后就不再知道，离一次合两次，检查身根的功能，发现它也缺少了一部分，所以要知道身体只有八百种功德。

比如意念默默包容，可以包含十方世界和过去、现在、未来的一切现象，无论是圣人还是凡人，一切都在它的范围内，要知道意念具有圆满的一千二百种功德。

阿难，你现在想要逆着生死欲流而上，追溯到根源，直到达到不生不灭的状态，应当检查这六种受用感官，哪些是结合的，哪些是分离的？哪些深入，哪些浅显？哪些是圆通的，哪些是不圆满的？如果你能在这些方面悟出圆通的根本，就能逆着无始以来编织的虚妄业力之流，循着圆通的道路前进，相比之下，那些不圆通的根本就像是每天和劫难一样相差巨大。我现在详细说明这六种感官原本所具有的功德数量就是这样，你可以仔细选择最容易入门的一种，我会进一步解释，帮助你提升。十方世界的如来，在十八界中每一界修行，都能达到圆满的无上菩提，其中并没有优劣之分。只是因为你现在的境界较低，不能在这中间获得圆满自在的智慧，所以我宣扬这个方法，让你专注于一门深入修行，一旦进入了一个真实无妄的状态，其他的六个知觉根也会同时变得清净。”

阿难对佛说：“世尊，怎样通过逆流深入一门修行，能够让六根同时变得清净呢？”

佛告诉阿难：“你现在已经达到了须陀洹的果位，已经灭除了三界众生世间中可见的迷惑，但你还不了解感官中积累的无始以来的虚妄习惯。这些习惯需要通过修行才能断除，更不用说它们生起、存在、变化、消失的具体情况了！现在你先观察一下当前的六根，它们是一个还是六个？阿难，如果说是'一’，那么耳朵为什么不能看见？眼睛为什么不能听见？头为什么不能走路？脚为什么不能说话？如果说这六根确实是'六’，那么当我在这里和你讲解微妙的佛法时，是你的哪一个感官在接收这些信息呢？”

阿难回答说：“我用耳朵来听。”

佛说：“你的耳朵自己能听，但这和你的身体和嘴巴有什么关系呢？是你用嘴巴问问题，身体也表现出恭敬的态度。所以你应该知道，六根既不是绝对的一个，也不是绝对的六个，最终它们既不是一个也不是六个。阿难，要知道这六根既不是单一的也不是分散的六个，因为从无始以来，由于颠倒的认知而陷入了混乱，所以在圆满明澈的本质中产生了'一’和'六’的概念。你虽然是须陀洹，虽然六根的作用已经减弱，但还没有完全消除'一’的概念。就像太虚空与各种容器结合在一起，因为容器形状不同，所以空看起来也不同；但如果把容器去掉，只看虚空，就会说虚空是一样的。那个太虚空怎么会因为你而变成相同或不同呢？更何况说它是单一还是不单一呢？因此，你所了解的六种受用感官也是这样：

“因为有明暗等两种现象的对比，在奇妙圆融的本质中粘附着明澈的部分，从而产生了视觉功能。视觉精微之处映射出颜色，颜色凝结形成了眼根，眼根的基础被认为是清净的地、水、火、风四大元素，因此被称为眼体，像葡萄串一样，浮游于四种尘埃（色、声、香、味）之间追逐色彩。”

“因为动静这两种现象相互作用，在奇妙圆融的本质中粘附着明澈的部分，从而产生了听觉功能。听觉精微之处映射出声音，卷绕声音形成了耳根，耳根的基础被认为是清净的地、水、火、风四大元素，因此被称为耳体，像新卷起的叶子，浮游于四种尘埃（色、声、香、味）之间追逐声音。

因为通和塞这两种现象引发，在奇妙圆融的本质中粘附着明澈的部分，从而产生了嗅觉功能。嗅觉精微之处映射出香气，接纳香气形成了鼻根，鼻根的基础被认为是清净的四大元素，因此被称为鼻体，像双垂的爪子，浮游于四种尘埃之间追逐香气。

因为平静与变化这两种现象相互作用，在奇妙圆融的本质中粘附着明澈的部分，从而产生了味觉功能。味觉精微之处映射出味道，搅动味道形成了舌根，舌根的基础被认为是清净的四大元素，因此被称为舌体，像初弯的月亮，浮游于四种尘埃之间追逐味道。

因为分离与接触这两种现象相互摩擦，在奇妙圆融的本质中粘附着明澈的部分，从而产生了触觉功能。触觉精微之处映射出触感，通过接触形成了身体的感觉根，身体感觉根的基础被认为是清净的四大元素，因此被称为身体，像腰鼓的表面，浮游于四种尘埃之间追逐触感。

因为生起与消失这两种连续的现象，在奇妙圆融的本质中粘附着明澈的部分，从而产生了认知功能。认知精微之处映射出法相（思想、意识等），揽取法相形成了意根，意根的基础被认为是清净的四大元素，因此被称为意根，像在幽暗房间里看见东西一样，浮游于四种尘埃之间追逐法相。

阿难，这六种感官，由于它们的觉性和光明，有了光明的觉性，但失去了精细明了的能力，粘附虚妄而发出了光芒。所以你现在离开了黑暗和光明，就没有了视觉的功能；离开了动静，就没有了听觉的本质；没有了通和塞，嗅觉就无法产生；没有变化和平静，味觉就无从产生；没有分离和接触，触觉本来不存在；没有生灭，认知也没有寄托的地方。你只要不追随动静、合离、恬变、通塞、生灭、明暗这十二种有为的现象，随意选择一根感官，脱离粘连向内回归，归回到原始的真实，发出本有的光明和荣耀；当这种光明本质被发现时，其他五种感官也会随之解脱。这样就不会由外界现象引起知觉，光明不再依赖感官，而是通过感官来显现光明，由此六种感官可以互相作用。”

“阿难，你难道不知道在这次法会中，阿那律陀虽然没有眼睛却能看见！跋难陀龙虽然没有耳朵却能听见！殑伽神女不用鼻子就能闻到香气！憍梵钵提不用舌头就知道味道！舜若多神没有身体却能感觉到触觉，在如来的光明中映照出来暂时显现，虽然是风的性质，但它的本体原本就是虚无的！那些进入灭尽定的声闻们，比如在这次法会中的摩诃迦叶，早已熄灭了意根，达到了圆明了知的状态，不需要依赖心念！

阿难，当你现在所有的感官都已经完全解脱并内发光亮时，像这样浮游于尘世间的各种变化现象，就如同热水融化冰块一样，应念之间化成无上的智慧觉知。

阿难，就像一般人把视觉集中在眼睛上，如果让眼睛快速闭合，黑暗就会出现在眼前，六根都变得黯淡无光，头和脚看起来相似。那人用手沿着身体外部绕一圈，虽然他看不见，但可以分辨出头和脚，这种知觉是相同的。因为视觉依赖光明，所以黑暗时就看不见，但如果在黑暗中也能自发地明白，则各种黑暗的现象永远不能使他昏昧。当感官和外界现象都消失时，为什么觉悟和光明不能成为圆满美妙的状态呢？”

阿难对佛说：“世尊，如您所说：'修行之初的心念，若想达到永恒不变的境界，必须与最终成果的名称相符合。’世尊，在成就的果位中，菩提、涅槃、真如、佛性、庵摩罗识、空如来藏、大圆镜智这七个名称，虽然称呼不同，但它们都是清净圆满的本质，坚固凝实，如同金刚王一样永恒不变。如果这视觉和听觉离开了明暗、动静、通塞这些条件后完全没有实体，就像念头离开外在对象后本来什么也没有，怎么能把这种彻底断灭的状态作为修行的原因，想要获得如来的七种永恒果实呢？世尊，如果离开了明暗，视觉最终为空；如果没有外在对象，念头自然消失。无论前进还是后退，循环思考，仔细推求，本来就没有我的心和我所拥有的心，那么用什么来建立修行的原因，追求无上的觉悟呢？如来之前说心灵是湛然精微、圆融常住的，这与现在所说的似乎违背了诚实的话语，最终变成了戏论，那么如何证明如来说的是真实的话呢？请慈悲开示，解除我的疑惑。”

佛对阿难说：“你学习了很多佛法，但还没有完全断除烦恼，在心中虽然知道颠倒的原因，当真正的颠倒出现在面前时，实际上你并不能识别。我担心你的心里还是不太相信和信服，所以我现在用一些日常生活中的例子来帮你消除疑惑。”

说完，佛立即命令罗睺罗敲响钟一次，然后问阿难：“你现在听到声音了吗？”

阿难和在场的人都回答：“我们听到了。”

钟声停了，没有声音了，佛又问：“你现在还能听到吗？”

阿难和大众都说：“听不到了。”

这时，罗睺罗又敲了一次钟，佛再次问：“你现在听到声音了吗？”

阿难和大众又回答：“我们都听到了。”

佛问阿难：“为什么有时候你说听到了，有时候又说听不到呢？”

阿难和大众一起回答佛说：“当钟被敲响的时候，我们就听得到声音；敲了很久后，声音消失了，既没有钟声也没有回响，这时候就说听不到了。”

接着，如来又让罗睺罗敲钟，并问阿难：“现在有声音吗？”

阿难和大众都说：“有声音。”

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佛又问：“现在有声音吗？”

阿难和大众回答说：“没有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罗睺罗再次敲响了钟，佛问：“现在有声音吗？”

阿难和大众都说：“有声音。”

佛问阿难：“为什么有时候你说有声音，有时候又说没有声音呢？”

阿难和在场的人都对佛说：“当钟被敲响的时候，我们就说有声音。敲了很久后，声音消失了，既没有钟声也没有回响，这时候就说没有声音。”

佛对阿难和大众说：“你们现在为什么自己说话前后矛盾呢？”

阿难和大众一起问佛：“我们怎么说前后矛盾了呢？”

佛说：“我问你们是否听到声音，你们就说听到了；我又问你们有没有声音，你们就说有声音。但你们回答'听到’和'有声音’并不固定，这样怎么能不说是前后矛盾呢？阿难，当声音消失没有回响时，你说听不到；如果真的听不到，那么你的听觉已经消失了，就像枯木一样。但如果再次敲钟，你怎么还能知道有声音呢？你能够知道有声音或没有声音，这是因为声音本身有时存在有时不存在，而不是你的听觉本质有时存在有时不存在。如果你的听觉真的不存在了，那谁又知道它不存在呢？

因此，阿难，声音在你的听觉中自然有生有灭，并不是因为你的听觉产生了声音或者让声音消失，也不是让你的听觉本质变得有时存在有时不存在。你还颠倒地把声音当作听觉，更不用说你还会迷惑，把永恒的东西当作断灭。你不应该说离开动静、闭塞、开通这些现象，就没有听觉的本质。比如一个熟睡的人躺在床上，家里有人在他睡觉的时候捣练布或者舂米。这个人梦中听到舂捣的声音，却误以为是其他东西发出的声音，可能是击鼓，也可能是撞钟，在梦中他还奇怪为什么钟声像是木头或石头发出的声音。等他突然醒来，立刻知道了那是杵臼的声音，还告诉家人：'我刚才做梦时，把这舂米的声音误认为是鼓响。’

阿难，这个人做梦的时候，难道会记得静止、摇动、开合、通塞这些感觉吗？他的身体虽然在睡觉，但听觉并没有失去功能。即使你的身体消失了，生命结束了，这种听觉本质怎么会因为你而消失呢？正因为所有众生从无始以来，追逐各种颜色和声音，随着念头流转，从来没有觉悟到自己本性清净美妙且永恒不变。不遵循这个永恒的本质，反而追逐生灭变化的现象，所以生生世世在杂染中流转。如果你放弃追逐生灭变化，守护真实的永恒，那么永恒的光明就会显现，感官、外界现象和意识心也会应时消失。想象形成的尘埃，意识形成的污垢，两者都远离了，那么你的智慧之眼就会立刻清明，怎么可能不成就无上的知觉呢？”

阿难对佛说：“世尊，虽然如来已经讲了第二义门的道理，但我现在看世间那些试图解开结的人，如果他们不知道结的根本所在，我相信这些人最终是无法解开的。世尊，我和在场的其他学道者也是一样，从无始以来，与各种无明一起生灭。虽然我们获得了这么多闻法的善根，并且出家修行，但还是像疟疾一样，时好时坏。希望世尊大慈大悲，怜悯我们这些沉沦的人，在今天指示我身心是如何被束缚的？又该从何处去解开这些束缚？也希望未来的苦难众生能够因此免于轮回，不落入三界之中。”说完这些话后，阿难和大众五体投地礼拜，流着泪诚心等待佛的开示。

这时，世尊怜悯阿难以及在会中所有学习佛法的人，也为未来的一切众生考虑，为了给出世间的因缘，作为未来的指引，用他散发着阎浮檀紫金光芒的手抚摸阿难的头顶。顿时，十方所有的佛世界都发生了六种震动。无数微尘般的如来居住的世界中，每位如来都有宝光从头顶发出，这些光芒同时从各自的世界来到只陀林，灌注到世尊的头顶上。在场的大众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于是，阿难和大众都听到了十方无数微尘般的如来异口同声地对阿难说：“很好，阿难，你想认识那与你共生的无明，它使你在生死中轮转，束缚你的根源，就是你的六根（眼、耳、鼻、舌、身、意），没有别的东西。如果你想了解无上的菩提觉悟，让你快速证得安乐解脱、寂静美妙而永恒的状态，同样也是通过你的六根，没有别的途径。”

阿难虽然听了这些教导，心里还是不明白，便低头对佛说：“为什么我的生死轮回和安乐妙常都与六根有关，没有其他的东西呢？”

佛告诉阿难：“感官（六根）和外界现象（六尘）有相同的根源，束缚和解脱本质上是一样的。意识的本质是虚幻的，就像空中的花朵一样不存在。阿难，因为外界现象产生了认知，由于感官的存在才有了各种相状，但这些相状本身没有独立的本质，就像交芦（两根芦苇交叉生长，彼此依赖）一样。因此，你现在认为的认知和见闻如果建立在分别心上，这就是无明的根本；而当认知和见闻不再分别时，这就达到了涅槃的状态。真正的清净没有漏失，这里怎么还会有别的东西存在呢？”

这时，世尊为了再次强调这个道理，说了下面的偈颂：

“真实本性虽看似有形，因缘所生故如梦幻泡影，

无为法没有生灭变化，不实在如同空中的花朵。

谈论虚妄是为了显现真理，虚妄与真实都是相对的，

连这种相对也并非真实的，如何区分能见与所见？

中间的本质并不实在，所以像交芦一样相互依存，

结缚与解脱的原因相同，圣人凡夫走的是同一条路。

你看那交叉生长的芦苇，空与有都不是其本质，

迷惑暗昧就是无明状态，觉悟明白就能得到解脱。

解开结缚要按次第进行，六个结解开了一个也不剩，

选择最圆通的感官来修行，进入流变中成就正觉。

细微的意识流不断涌动，习气如暴流难以控制，

真与不真容易让人迷惑，所以我通常不会详细解说。

自心取自心的现象，不是幻象却成了幻象，

如果不执著于这些现象，连幻象也不会产生，

既然幻象都不能成立，还有什么可以立得住？

这叫做美妙的莲花，坚固如金刚的觉悟，

如同梦幻般的三摩地境界，弹指之间超越一切学识。

这是最上的佛法，十方世界的佛陀，都通过这条道路达到涅槃。”

这时，阿难和在场的大众听了佛的无上慈悲教诲，这些教言如同夜晚的星光，交织着精妙与光明，道理清晰透彻，让人心目开朗，大家感叹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阿难合掌顶礼对佛说：“我现在听到了佛无限制的大悲心所讲的真实法句，关于清净美妙而永恒的道理，但我还是不明白'六个结解开后一个也不剩’的具体过程。希望佛能再次以大慈大悲怜悯我们这些人以及未来的众生，用佛法的声音帮助我们清除内心的污垢。”

立刻，佛在狮子座上整理好涅槃僧衣，收起僧伽梨（外衣），拿起七宝织机，并从织机上取下由劫波罗天所献的花巾，在大众面前打了一个结，然后问阿难：“这叫什么？”

阿难和大众都回答说：“这叫做结。”

接着，佛又将花巾折叠并打成第二个结，再次问阿难：“这叫什么？”

阿难和大众又回答说：“这也叫做结。”

就这样，佛依次将花巾折叠并总共打了六个结，每次打完一个结，佛都会拿起刚刚打好的结来问阿难：“这叫什么？”

阿难和大众也每次都这样回答佛：“这叫做结。”

佛对阿难说：“我第一次打结时，你说这是个结。这条花巾本来是一条，当打第二个、第三个结的时候，为什么你们还叫它们为结呢？”

阿难回答佛说：“世尊，这条珍贵的花巾是用编织的方法做成的，虽然它原本是一体的，但据我思考，如来每打一个结，就得到一个结的名字；如果打了上百个结，最终就会有上百个结的名字。更何况这条巾只有六个结，不会到七个，也不会停留在五个！为什么如来只在开始时打的第一个结称为结，而第二、第三个却不叫结呢？”

佛告诉阿难：“这条珍贵的花巾，你知道它原本只是一条。当我打了六个结时，就有了六个结的名字。你仔细观察，巾的本质是一样的，但是因为结的不同而有了区别。你觉得怎么样？第一个结打成后，我们称它为第一结；同样地，直到第六个结产生。现在我想把第六个结称为第一个结，可以吗？”

阿难说：“不可以，世尊。如果六个结都存在，那么这个第六结永远不能称为第一个结。即使我用尽一生去分辨，也不能让这六个结的名字混乱。”

佛说：“正是这样，六个结各有不同，但如果追溯它们的根源，都是由一条巾造成的。让它们混乱是不可能成功的。你的六根（眼、耳、鼻、舌、身、意）也是这样，在本质上相同，但在表现上却有着根本的区别。”

佛接着对阿难说：“如果你不满意这六个结的存在，希望只有一个结，那又该怎么办呢？”

阿难说：“如果这些结存在，就会产生很多争论，每个结都会声称自己不是其他结。如来今天如果能把所有的结都解开，不再有新的结产生，就没有彼此之分，连一个结都不能成立，更不用说六个结了。”

佛说：“'六个结解开后一个也不剩’的道理也是这样。由于你从无始以来心性狂乱，产生了虚妄的认知和见解，这些虚妄不断发生，使得心灵劳累并引发了各种现象。就像眼睛过度劳累时，就会看到空中本不存在的花朵，在明澈的心性中无缘无故地出现混乱的景象；世间的一切，包括山河大地、生死轮回和涅槃解脱，都是这种狂乱和劳累所产生的颠倒幻象。”

阿难问：“这种由劳累产生的结和刚才的结一样，要怎么解除呢？”

如来用手将打结的花巾向左边拉，问阿难：“这样能解开吗？”

阿难回答：“不能，世尊。”

然后佛又把手转向右边拉，再问阿难：“这样能解开吗？”

阿难再次回答：“不能，世尊。”

佛告诉阿难：“我现在左右拉扯，都无法解开这个结。你想个办法，怎样才能解开呢？”

阿难对佛说：“世尊，应该在结的中心去解，结就能分散开了。”

佛对阿难说：“没错，正是这样。如果想要除掉结，就要在结的中心下手。阿难，我所说的佛法是基于因缘而生的，并不是指世间粗浅的和合现象。如来揭示了世间法和出世间法的本质，知道它们的根本原因以及如何随缘显现。甚至远到恒河沙界之外的一滴雨，我也知道它的数量；眼前的各种现象，比如松树笔直、荆棘弯曲、天鹅洁白、乌鸦漆黑，我都明白它们的根源。因此，阿难，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意选择六根中的任何一个，只要解除了根上的结，外界的现象自然会消失，所有的虚妄也随之消亡，真实的本质也就自然而然地显现出来了。阿难，我现在问你，这条劫波罗巾上有六个结现在都在这里，能不能同时把它们一起解开呢？”

“不能，世尊。这些结本来是一个接一个打起来的，所以今天也应该一个接一个地解开。这六个结虽然同属于一条巾，但它们并不是同时形成的，因此在解结的时候，怎么可能同时都解开呢？”

佛说：“解除六根的束缚也是同样的道理。当开始解开第一个根时，首先会达到'人空’的境界；当空性变得圆满明澈时，就能成就'法解脱’；当从法中解脱后，连空的概念也不会再生起，这就叫做菩萨从定中获得'无生忍’。”

阿难和大众听了佛的开示后，智慧觉醒，内心通达，不再有疑惑。他们一起合掌，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们今天身心清净明朗，感到无比畅快，再无障碍！虽然我们已经明白了一个结解开后其余五个也不存在的道理，但我们还是没能完全理解圆通的根本。世尊，我们长久以来漂泊在外，经历了无数劫数的孤独，现在就像失散的孩子突然遇到了慈母一样。如果这次听闻佛法后，所得到的秘密教言与我们原来的理解没有区别，那和没听到又有什么不同呢？恳请世尊大慈大悲，赐予我们深奥的教诲，完成如来最后的开示。”说完这些话，他们五体投地礼拜，退到一旁，希望佛能暗中传授给他们。

这时，佛对在场的所有大菩萨和已经断尽烦恼的大阿罗汉们说：“你们这些菩萨和阿罗汉，在我的法中修行，达到了无学的境界。我现在问你们，最初发心修行时，通过悟解十八界（眼、耳、鼻、舌、身、意六根，色、声、香、味、触、法六尘，以及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六识），哪个是最容易让人达到圆通的？通过哪种方法可以进入定境？”

憍陈那和他的五位比丘同伴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们在鹿苑和鸡园看到如来最初成道时，通过聆听佛的声音明白了四谛（苦、集、灭、道）。当佛询问比丘谁最先理解时，我第一个回答说我已经理解了，如来印证了我的觉悟，并给我取名为阿若多。美妙的声音充满了密意和圆融，我通过音声达到了阿罗汉的果位。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音声是最上的途径。”

优波尼沙陀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也观察到如来最初成道时的情景。当时我通过观察不净之相，产生了极大的厌离心，领悟到所有物质的本质是从不净中来的，最终白骨化为微尘归于虚空，色与空都不存在了，因此达到了无学的境界。如来印证了我的觉悟，并赐名尼沙陀。当我彻底摆脱了尘世的颜色后，发现了美妙而圆满的颜色本质，我因此达到了阿罗汉的果位。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以颜色为修行对象是最上的。”

香严童子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听从如来的教导，仔细观察所有有为的现象。有一次，我在清斋静坐时，看到比丘们在烧沉水香，那香气悄然地钻进了我的鼻子里。我观察这股香气，发现它既不是木头，也不是空间，不是烟雾，也不是火，消失时没有痕迹，出现时也没有来源。由此，我的意念消散，达到了无漏的境界。如来印证了我的觉悟，并赐给我香严的称号。当尘世的气味突然消失后，我体验到了美妙而圆满的香气，因此达到了阿罗汉的果位。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以香气为修行对象是最上的。”

药王和药上两位法王子，以及在场的五百梵天众，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从无始劫以来，我们一直是世间的好医生，尝遍了娑婆世界中的草木金石，总共十万八千种。我们知道每一种的味道——苦、酸、咸、淡、甜、辣等，也知道它们混合后的变化和特性，是冷是热，有毒无毒，都能完全了解。侍奉如来后，我们明白了味道的本质，既不是空也不是有，既不是身体的一部分，也不完全脱离身体。通过分辨味道的原因，我们得以开悟。承蒙如来印证，赐予我们药王和药上二菩萨的名字。现在我们在会中作为法王子，通过品味觉知而明悟，达到了菩萨的位阶。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们的经验，以味道为修行对象是最上的。”

跋陀婆罗和他的十六位同伴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们以前在威音王佛那里听法出家。有一次，在僧众沐浴时，我们按照惯例进入浴室。突然间，我们领悟到水的本质：它既不清洗尘垢，也不清洗身体，而是处于一种安然的状态，达到了无所有。这种觉悟让我们记起了过去的修行习性，直到现在跟随佛出家，终于达到了无学的境界。威音王佛赐予我跋陀婆罗的名字，通过微妙的触觉宣示明澈的道理，使我们成为了佛子。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们的经验，以触觉为修行对象是最上的。”

摩诃迦叶和紫金光比丘尼等人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在过去劫中，这个世界上有一位名叫日月灯的佛出现，我有幸亲近他，听闻佛法并修学。佛涅槃后，我供养他的舍利，点燃灯火延续光明，并用紫金涂饰佛像。从那时起，世世代代我的身体都充满了紫金色光芒。这些紫金光比丘尼们是我的眷属，我们一起发心修行。我观察世间的一切现象都在变化和消亡，唯有空寂不变，所以我通过空寂来修行灭尽定，最终身心能度过百千劫就像弹指一挥间。我因此通过空法达到了阿罗汉的果位，世尊说我修头陀行最为出色，妙法使我开悟，消除了各种烦恼。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以法为修行对象是最上的。”

阿那律陀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刚出家时，常常喜欢睡觉，如来批评我说我像畜生一样。听到佛的批评后，我哭泣自责，连续七天没有睡觉，结果失去了双眼。世尊教给我'乐见照明金刚三昧’的修行方法，我不再依赖眼睛，却能够观看到十方世界，清晰明澈如同看手掌中的果实。如来印证我达到了阿罗汉的果位。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逆转视觉，回归本源是最上的方法。”

周利盘特迦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记忆力不好，记不住很多经文。最初遇到佛时，听闻佛法后出家修行，只记得如来说的一句偈语。在一百天里，我总是记住了前面的就忘了后面的，记住了后面的又忘了前面的。佛怜悯我的愚笨，教导我安居一处，专注于调节呼吸。我那时观察呼吸，深入到最细微之处，直到穷尽气息生起、存在、变化和消失的每个瞬间。我的心突然变得豁然开朗，得到了大无碍的境界，最终达到了漏尽，成为阿罗汉，住在佛的座下，被印证为达到了无学的境界。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逆转呼吸，循着空性是最上的方法。”

骄梵钵提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过去有口业，在过去的劫数中轻视戏弄沙门，因此世世代代都有像牛反刍一样的毛病。如来教导我一心清净的心地法门，我得以灭除妄心，进入定境，观察味觉知觉既不是身体的一部分，也不是外物的特性。念头一起就能超越世间的一切烦恼，内心脱离了身心的束缚，外界遗忘了世界的纷扰，远离了三界的束缚，就像鸟儿飞出了笼子一样自由。远离污垢，消除尘埃，法眼变得清净，成为了阿罗汉，得到如来的亲自印证，达到了无学的境界。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逆转味觉，回归本源是最上的方法。”

毕陵伽婆蹉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最初发心跟随佛修行时，多次听到如来说世间不可乐的事。有一次我在城里乞食时，心里想着佛法，不知不觉中脚被毒刺扎伤，全身疼痛。我想既然有知觉，知道这深深的痛楚，虽然感觉到了痛，但那清净的心中并没有痛的感觉。我又想，一个人身上怎么可能有两种不同的知觉呢？不久之后，我收摄心念，忽然间身心都变得空灵起来。在二十一天内，所有的烦恼逐渐消失殆尽，我成了阿罗汉，得到了佛的亲自印证，明白了无学的道理。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纯粹的觉悟而忘却身体的存在是最上的方法。”

须菩提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从无数劫以来，我的心就达到了无障碍的境界，我能回忆起自己投生的次数如同恒河沙一样多。即使在母亲肚子里时，我就知道一切是空寂的。这样一直到十方世界都变得空无一物，我也让众生证悟到这种空性。承蒙如来启发我觉悟到了真正的真空，空性的本质明澈圆融，因此我成为了阿罗汉，立刻进入了如来那宝光明亮的空海中，和佛的知见相同，被印证为达到了无学的境界。通过领悟解脱的空性，我认为自己是最上的。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所有的现象最终都归于非存在，既不是存在的也不是完全不存在，旋转法之轮回归到无的状态，这是最上的方法。”

舍利弗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从无数劫以来，我的心一直清净明亮，我能回忆起自己投生的次数如同恒河沙一样多。无论是世间还是出世间的各种变化，只要一看就能明白，获得了无障碍的理解。有一次我在路上遇到了迦叶波兄弟，他们宣讲因缘的道理，我因此领悟到心是没有边际的。跟随佛出家后，我的见闻觉知变得明澈圆满，得到了大无畏的精神，成为阿罗汉，作为佛的大弟子，我是从佛的话语中出生，从佛法的教化中成长起来的。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心灵发光，光芒达到极致就是智慧的见地，这是最上的方法。”

普贤菩萨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曾经是无数如来的法王子。十方世界的如来教导他们的弟子，特别是那些有菩萨根基的人修行普贤行，这个名号是从我这里确立的。世尊，我用心去听闻，分辨众生的各种知见。如果在遥远的世界之外，有一个众生心中开始实践普贤行，我会在那时骑着六牙白象，分身成百千个化身前往那个地方。即使那个人业障深重，未能见到我，我也会在暗中为他摩顶，保护并安慰他，帮助他成就道业。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用心听闻和发明智慧，能够自由自在地区分一切，这是最上的方法。”

孙陀罗难陀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刚出家时，跟随佛修行，虽然持守戒律，但在定境中我的心常常散乱浮动，未能达到无漏的境界。世尊教导我和俱絺罗观察鼻尖处的一点白光。我开始仔细观察，经过二十一天后，看到鼻中的气息进出如同烟雾一般。渐渐地，我的身心内部变得明亮，能够圆融洞见整个世界，一切变得虚净透明，就像琉璃一样清澈。随着烟雾般的气息逐渐消失，鼻息变成了白色，我的心豁然开朗，所有的出入气息化为光明照亮了十方世界，最终达到了阿罗汉的果位，世尊还预言我将来会得到菩提觉悟。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通过消除气息的干扰，长时间修炼使心明澈，最终灭除烦恼，这是最上的方法。”

富楼那弥多罗尼子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从无数劫以来，我就有无障碍的辩才，宣说苦和空的道理，深入理解了实相。以至于恒河沙数如来的秘密法门，我在大众中都能微妙地开示，得到了无所畏惧的能力。世尊知道我有大辩才，用音声法之轮教导我发扬佛法。我在佛前辅助佛转法之轮，因为敢于大胆说法而成为了阿罗汉，世尊印证我说法是最上的。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通过法音降伏魔怨，消除各种烦恼，这是最上的方法。”

优波离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亲自跟随佛越城出家，亲眼目睹如来六年间的勤苦修行，亲眼看见如来降伏诸魔，制服外道，解脱世间贪欲等各种烦恼。承蒙佛教导持戒，以至于三千种威仪和八万种细微的行为规范，我都完全清净遵守，身心寂静灭除了一切烦恼，成为阿罗汉。我是如来僧团中的纪律管理者，佛亲自印证了我的心，持戒修身方面，大家都推崇我为上首。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通过持守身体，使身体获得自在，接着持守心灵，使心灵通达无碍，最后身心都变得通利无阻，这是最上的方法。”

大目揵连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最初在路上乞食时，遇到了优楼频螺、伽耶、那提三位迦叶波兄弟，他们宣讲如来深奥的因缘法义，我顿时发心，得到了很大的通达。如来赐给我袈裟披在身上，我的须发自然脱落。之后，我在十方世界游行，没有任何障碍，神通逐渐显现，被认为是最上的，最终成为了阿罗汉。不仅是世尊您，十方世界的如来都赞叹我的神力，称赞我心灵圆明清净，自在无畏。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通过旋转明澈的心光，使其发扬开来，就像澄清浑浊的水流，久而久之变得清澈透明，这是最上的方法。”

乌刍瑟摩在佛前合掌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常常回忆起很久以前的一个劫数，那时我性情多贪欲。有一位佛出世，名叫空王佛，他说法指出多淫的人会形成猛烈的火聚，教导我全面观察身体各个部位的冷暖气流。通过这种修行，我内心的神光凝固，将多淫的心转化为智慧之火。因此，诸佛都称呼我为'火头’。由于我掌握了火光三昧的力量，我成为了阿罗汉。我心里发下大愿，每当诸佛成道时，我愿成为力士，亲自降伏魔怨。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通过仔细观察身心的温暖触感，使它们无障碍地流通，所有的烦恼既已消除，便生起了伟大的宝焰，最终达到了无上的觉悟，这是最上的方法。”

持地菩萨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回忆过去，普光如来出现在世上时，我还是一个比丘。我常常在所有重要的路口、渡口、田地险要的地方，看到有不平的道路妨碍车辆通行，我都会去平整道路，或者建造桥梁，或者背负沙土来填平。这样辛勤努力，经过了无数佛的出现于世。有时，在集市中有人需要帮助搬运物品，我总是主动帮忙，把东西送到目的地后就离开，不收取任何报酬。毗舍浮佛在世的时候，世界上有很多饥荒，我为人们搬运东西，不论远近只收一钱作为报酬。有时遇到车或牛陷入泥泞，我会用我的神力帮他们推车轮，解救他们的苦难。

有一次，国王为佛设斋宴，我在那时平整地面等待佛的到来。毗舍浮如来摸着我的头顶对我说：'你应该先平自己的心地，那么世界的地面自然就会平坦。’听到这句话，我的心豁然开朗，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微尘与构成世界的所有微尘没有差别，这些微尘的本质是不会互相碰撞的，甚至刀兵也无法触碰它们。通过理解法性的本质，我悟到了无生忍，成为了阿罗汉。后来我回向心力，进入了菩萨的位阶。现在听闻诸佛宣讲妙莲华经中的佛知见地，我首先证明并成为上首。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通过仔细观察身体和世界的微尘本质并无差别，这些都是源于如来藏，虚妄产生了微尘，当这些虚妄消失时智慧圆满，成就无上的道果，这是最上的方法。”

月光童子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回忆起很久以前，在恒河沙数那么多的劫之前，有一位佛出世，名叫水天佛。他教导菩萨们修行水观，进入定境。我按照他的教导观察自己身体中的水性，发现它在各个地方都没有区别：从鼻涕、唾液开始，一直到体内的津液、精血，以及大小便等，所有这些液体的水性都是一样的。我还看到身体里的水和世界外浮幢王刹的香水海没有差别。

当我刚开始完成这种观想时，只能看到水的存在，还没有达到无身的状态。有一次，我在禅房中打坐入定，我的一个弟子透过窗户看我，只见满屋子都是清水，什么也看不见。这个小孩子不懂事，捡起一块瓦片扔进了水里，激起水声后就离开了。等我出定时，突然感到心痛，就像舍利弗遭遇违害鬼一样。

我心里想：'我已经达到了阿罗汉的境界，很久没有生病了，为什么今天会突然心痛？难道是我的修行退步了吗？’这时，那个小孩子跑来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事。我对他说：'如果你还能看到水，就打开门，到水里把瓦片拿出来。’小孩照做了，在我再次入定时，他又看到了水，并把瓦片取了出来。当我再次出定时，身体恢复如初。

之后我又遇到了无数的佛，直到山海自在通王如来出现时，我才真正达到了无身的状态，与十方世界的香水海融为一体，其性质与真空无二无别。现在我在如来面前被称为童真，参加了菩萨的集会。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通过观察水性的统一流动，达到了无生忍的境界，圆满了菩提道果，这是最上的方法。”

琉璃光法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回忆起很久以前，在恒河沙数那么多的劫之前，有一位佛出世，名叫无量声佛。他教导菩萨们本觉妙明的道理，指出这个世界和众生的身体都是由虚妄的缘和风力所驱动的。当时我观察世界的建立、世间的动态、身体的动作和心念的起伏，发现所有的动都没有区别。我意识到这些运动的本质，既没有来处，也没有去处。十方微尘般的颠倒众生都是一样的虚幻，甚至三千大千世界内的所有众生，就像在一个容器里装了上百只蚊子，它们在小小的空间中嗡嗡乱叫，疯狂喧闹。不久之后，遇到佛的教诲，我达到了无生忍的境界。那时，我的心豁然开朗，看到了东方的不动佛国，成为了法王子，侍奉十方的佛，身心发光，洞彻一切无障碍。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通过观察风力没有依附之处，悟到了菩提心，进入定境，与十方佛的心意相合，这是最上的方法。”

虚空藏菩萨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在如来的定光佛那里得到了无边身。当时，我手中拿着四大宝珠，照亮了十方微尘般多的佛刹，把它们化为虚空。又在我的心中显现了一面大圆镜，镜子内放出十种微妙的宝光，流灌到十方尽虚空的边际。各种庄严的佛土都进入了镜子里，进而融入了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变得如同虚空一样，不互相妨碍，能够轻松地进入微尘大小的世界，广泛地行佛事，得到极大的顺遂。这种大神力来自于我仔细观察四大（地水火风）并没有真实的依附之处，虚妄的念头生灭不定，而虚空是唯一的，佛国本质上也是相同的。在这种统一中我发现了真相，达到了无生忍的境界。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通过观察虚空无边无际，进入定境，力量奇妙而光明圆满，这是最上的方法。”

弥勒菩萨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回忆起很久以前，在微尘数那么多的劫之前，有一位佛出世，名叫日月灯明佛。我跟随那位佛出家修行，但当时我的心还重视世俗的名声，喜欢游历各个家族。那时，世尊教导我修习唯心识定，进入定境。从那以后，我用这个三昧（定）侍奉了无数的佛，渐渐地，追求世间名声的心完全熄灭了。直到燃灯佛出现在世上时，我才成就了无上的妙圆识心三昧，认识到所有空中的如来国土，无论是清净还是污秽的存在与否，都是我心的变化所显现的。世尊，因为我理解了一切唯心识的道理，识性中流露出无数的如来，现在得到了授记，即将成为下一任佛。佛问什么是圆通，根据我的经验，通过仔细观察十方世界都只是识的作用，识心变得圆满明澈，进入圆满真实的境界，远离依赖外界和遍计执著，达到了无生忍的境界，这是最上的方法。”

大势至法王子和他的五十二位同伴菩萨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我回忆起很久以前，在恒河沙数那么多的劫之前，有一位佛出世，名叫无量光佛。在那一劫中有十二位如来相继出现，最后一位佛名叫超日月光佛。他教导我念佛的三昧。这就像有两个人，一个人专心记住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却总是忘记；这样两人即使相遇，也可能如同没有相遇，或者见到了也像是没见到。但如果两个人都互相想念，记忆深刻，那么他们生生世世都会像形影不离一样，不会分离。十方的如来怜悯众生，就像母亲想念自己的孩子一样；如果孩子逃走了，即使母亲想念也没有用。但如果孩子也能像母亲想念自己一样想念母亲，那么母子之间就不会有隔阂。同样的道理，如果众生心中忆念佛、念诵佛号，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必定能够见到佛；与佛的距离并不远，不需要借助其他方法，自然就能心意开朗。就像染香的人身上会有香气一样，这就是所说的'香光庄严’。我在最初修行的时候，以念佛的心达到了无生忍的境界，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我把那些念佛的人都引导到净土去。佛问什么是圆通，我没有特别的选择，就是全面摄持六根（眼耳鼻舌身意），持续不断地保持清净的念头，进入定境，这是最上的方法。”

这时，观世音菩萨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的双足，并对佛说：“世尊，我记得在无数恒河沙数那么多的劫之前，有一位佛出现在世上，名叫观世音佛。我在那位佛面前发下了追求无上觉悟的心愿。那佛教导我通过听闻、思考和修行进入定境的方法。最初，我专注于听的过程中，渐渐地不再执着于声音的来源；当心静下来后，无论是动还是静的感觉都不再产生；这样逐渐深入，最终连听觉本身也消失了，但并不停留在这个'尽’的状态；然后，能觉知的心与所觉知的对象都变得空无一物，这种空性达到了极致；最后，连空性的概念也消失了，生灭的现象也不复存在，此时寂灭的境界自然呈现出来。突然之间，我超越了世间和出世间的一切，十方世界都变得光明圆融，我因此获得了两种殊胜的功德：一是向上与十方诸佛原本妙觉的心相合，拥有如同佛一样的慈悲力量；二是向下与十方一切六道众生的心相合，与所有众生共同感受到他们的悲苦和仰望。

世尊，由于我供养了观音如来，承蒙他的教导，传授给我如幻般的听闻熏习和修行的金刚三昧，因为与佛如来有相同的慈悲力量，所以我的身体能够变化成三十二种不同的形象，进入各种国土：

世尊，如果菩萨们进入了定境，继续修行无漏法门，他们的理解力完全显现出来，我就以佛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获得解脱。

如果还在学习阶段的修行者（有学）达到了寂静而美妙明澈的境界，他们的胜妙状态完全显现，我就以独觉佛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获得解脱。

如果这些修行者断除了十二因缘，因缘断除后的优越本性完全显现，我就以缘觉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获得解脱。

如果这些修行者理解了四谛（苦、集、灭、道），通过修行达到了涅槃，他们的优越本性完全显现，我就以声闻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获得解脱。”

如果有些众生希望心地明净，不被欲望所染，身体清净无染，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梵王的形象，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获得解脱。

如果有些众生想要成为天界的主宰，统领诸天，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帝释天的形象，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有些众生希望身体自由自在，能够在十方世界游走，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自在天的形象，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有些众生希望身体能够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飞行，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大自在天的形象，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有些众生喜欢统领鬼神，保护国家和人民，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天界的大将军形象，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有些众生希望统领整个世界，保护所有的众生，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四天王的形象，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有些众生渴望生在天宫，指挥鬼神，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四天王的儿子（太子）的形象，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有些众生乐于成为人间的君主，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人王的形象，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有些众生喜欢成为受人尊敬的家族首领，得到世人的推崇和礼让，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长者的形象，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有些众生喜欢谈论高雅的话题，过着清净的生活，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居士的形象，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有些众生喜欢治理国家，处理邦国事务，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官员的形象，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有些众生喜欢各种技艺和数术，注重自我修养和保护，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婆罗门的形象，为他们说法，使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有一个男人想要出家修行，持守各种戒律，我就在他面前化现为比丘（出家男众）的形象，为他说法，帮助他达成愿望。

如果有一个女人想要出家修行，持守各种禁戒，我就在她面前化现为比丘尼（出家女众）的形象，为她说法，帮助她达成愿望。

如果有男人愿意持守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我就在他面前化现为优婆塞（在家男信徒）的形象，为他说法，帮助他达成愿望。

如果有女人自己持守五戒，我就在她面前化现为优婆夷（在家女信徒）的形象，为她说法，帮助她达成愿望。

如果有女人希望管理好家庭和国家，以建立良好的内政，我就在她面前化现为女主（如皇后或公主）、国夫人、命妇或大家闺秀的形象，为她说法，帮助她达成愿望。

如果有众生希望保持男性身份不变，我就在他面前化现为童男的形象，为他说法，帮助他达成愿望。

如果有处女希望保持自己的纯洁，不想受到侵犯，我就在她面前化现为童女的形象，为她说法，帮助她达成愿望。

如果有天界的众生希望超越天界的轮回，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天人的形象，为他们说法，帮助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有龙族的众生希望超越龙界的轮回，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龙的形象，为他们说法，帮助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有药叉（夜叉）希望超越自身的种族，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药叉的形象，为他们说法，帮助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有乾闼婆（音乐神）希望脱离他们的种族，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乾闼婆的形象，为他们说法，帮助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阿修罗希望超越他们的种族，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阿修罗的形象，为他们说法，帮助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紧那罗（音乐神）希望超越他们的种族，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紧那罗的形象，为他们说法，帮助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摩呼罗伽（大蟒神）希望超越他们的种族，我就在他们面前化现为摩呼罗伽的形象，为他们说法，帮助他们达成愿望。

如果有众生希望作为人修行，我就化现为人身，为他们说法，帮助他们达成愿望。

对于那些非人类的众生，不论是看得见的还是看不见的，有思想的还是无思想的，只要他们希望超越自己的种族，我都会在他们面前化现相应的形象，为他们说法，帮助他们达成愿望。

这叫做妙净三十二种化身进入各个世界，都是通过定境和听闻佛法的熏习与修行，以不刻意作为的奇妙力量自由地成就。

世尊，我还用这种听闻佛法的熏习和金刚定力的不可思议力量，因为我和十方三世六道中的一切众生同感悲悯，所以让众生在我的身心上获得十四种无畏的功德：

第一种是，因为我不是为了自己而观想，而是为了观想那些寻求帮助的人，使得十方世界的苦恼众生，只要听到我的声音，就能得到解脱。

第二种是，知见的力量回转过来，使得众生即使陷入大火之中，火也不能烧到他们。

第三种是，观听的力量回转过来，使得被大水淹没的众生，水也不能淹死他们。

第四种是，断绝妄想，心中没有杀害之意，使得进入鬼国的众生，鬼也不能伤害他们。

第五种是，通过佛法的熏陶，我的听闻能力得到了提升，六根（眼、耳、鼻、舌、身、意）的功能逐渐恢复到原本的状态，如同声音被耳朵所听见一样。这能使得在面临被害时，刀刃会自行断裂，敌人的武器就像切割水或吹散光芒一样无力，根本无法动摇我。

第六种是，听闻佛法使内心更加精明，智慧遍布整个法界，所有黑暗的力量都不能完全发挥作用。这样可以让药叉、罗刹、鸠盘茶鬼、毗舍遮、富单那等恶灵即使靠近身边，也无法看见我们。

第七种是，声音的本质彻底消失，观想和听觉返回到纯净的状态，远离一切虚妄的尘世干扰。这能让众生即使被囚禁或戴上枷锁，也不会受到这些束缚的影响。

第八种是，声音消失后，听觉变得圆满，慈爱的力量遍满全身。这可以使走在危险的路上的人免受盗贼的抢劫。

第九种是，听闻佛法的熏陶让我远离尘世的纷扰，连色欲都无法侵犯。这能使那些多情好色的众生远离贪欲。

第十种是，当声音纯净无染，感官与外界环境和谐统一，不再有对立的时候，这能使容易愤怒的众生远离嗔恨。

第十一种是，消除了尘世的干扰，心灵变得明亮清晰，身心如同琉璃般透明无碍。这能使那些昏昧愚钝、心智障碍的众生永远脱离愚痴和黑暗。

第十二种是，身体与听闻的能力融合为一，在不动摇的道场中涉入世间，而不破坏任何世界。这使我能够在十方世界供养无数如来的佛，成为每位佛边上的法王子。这还能让那些想要儿子却无法生育的夫妇，生下具有福德和智慧的儿子。

第十三种是，六根都达到了圆通的境界，光明照耀没有二致，包含整个十方世界。建立了一个大的圆镜空如来藏，能够承接并顺从十方无数如来的秘密法门，毫无遗漏地接受教导。这能使那些想要女儿却无法生育的夫妇，生下容貌端正、有福气、性格温柔且受人喜爱的女儿。

第十四种是，在这个三千大千世界里，有百亿个太阳和月亮，现在住世间的法王子（菩萨）数量如同六十二条恒河里的沙数那么多。他们各自修行佛法，树立榜样，教导和化导众生，根据众生的不同情况，运用不同的智慧和方便法门。因为我得到了圆满通达的根本——耳朵的妙用，从而让身心变得微妙而包容，遍布整个法界。这使得只要众生持诵我的名号，他们的福德就等同于同时持诵那六十二恒河沙数诸法王子的名号。世尊，我的一个名号，与那些众多的名号并没有区别。

由于我修行得来的真正圆满通达，这就是所谓的十四种给予众生无畏力量的方式，以福泽众生。

世尊，因为我也通过这种圆满通达修证了无上道，所以我还能获得四种不可思议的无作妙德：

第一种是，当我最初获得了奇妙的听闻之心时，我的心精纯到不需要依赖听闻，见、闻、觉、知不再分开，融合成一个圆融清净的宝觉。因此，我可以显现多种奇妙的形象，能够说出无数的秘密神咒。这些形象中，有的是一个头、三个头、五个头、七个头、九个头、十一个头，甚至是一百零八个头、一千个头、一万个头、八万四千烁迦啰头（多头的形象）。还可以是两个手臂、四个手臂、六个手臂、八个手臂、十个手臂、十二个手臂、一直到二十四个手臂，乃至一百零八个手臂、一千个手臂、一万个手臂、八万四千母陀罗臂（多臂的形象）。眼睛也一样，可以有两个眼睛、三个眼睛、四个眼睛、九个眼睛，乃至一百零八个眼睛、一千个眼睛、一万个眼睛、八万四千清净宝目（多眼的形象）。这些形象或慈悲、或威严、或安定、或智慧，都能自由地救护众生，使他们得到大自在。

第二种是，通过听闻和思考超越了六种尘世干扰（色、声、香、味、触、法），就像声音可以越过墙壁而不受阻碍一样。因此，我能够奇妙地显现各种形象，念诵各种咒语。这些形象和咒语都能给予众生无畏的力量。因此，在十方无数的世界里，人们都称我为“施无畏者”。

第三种是，因为我修行并掌握了本有的圆满通达和清净的根本，我在所到的任何世界都能让众生放弃对身体和珍宝的执着，向我寻求怜悯和帮助。

第四种是，我已经得到了佛的心意，证得了最终的觉悟，能够用各种珍宝供养十方世界的如来，甚至惠及法界中的六道众生。无论他们求妻子得妻子，求孩子得孩子，求定力得定力，求长寿得长寿，乃至求大涅槃得大涅槃，都能得到满足。

当佛问什么是圆通时，我是通过耳门进入深定，心灵自由自在，顺着入流相而达到了三摩提（定境），成就了菩提觉悟，这是最上的方法。

世尊，那位佛如来赞叹我很好地掌握了圆通法门，在大会上预言我会被称为观世音。因为我观察和聆听十方世界都明澈无碍，所以观世音的名字传遍了整个十方世界。

这时，世尊在狮子座上，从他的五个部位同时放出宝光，光芒远照十方无数的如来和菩萨们的头顶。那些如来也从他们的五个部位放出宝光，从无数的方向照射到佛的头顶，并且照耀着会场中的大菩萨和阿罗汉们。就连林木和池沼都在演奏佛法的声音，光芒交织成如同宝丝网一般的景象。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体验，每个人都获得了金刚定的境界。

就在那时，天空中降下了各种珍宝莲花，有青色、黄色、红色和白色，颜色交错混合在一起，非常美丽。十方的虚空都变成了七宝的颜色。此时，这个娑婆世界的大地上山河都看不见了，只看到十方微小的国土合成一个世界，梵音自然地咏唱起来。

于是，如来对文殊师利法王子说：“你现在看看这二十五位已经达到了无学境界的大菩萨和阿罗汉，他们各自讲述了最初成道的方法，都说修行真实圆通的道理。他们的修行实际上没有优劣之分，也没有前后差别。我现在想让阿难开悟，二十五种修行方法中哪一种最适合他？另外，在我涅槃之后，这个世界上的众生如果想要进入菩萨乘，追求无上菩提之道，哪种方便法门最容易让他们成功？”

文殊师利法王子遵照佛的慈悲指示，从座位上站起来，顶礼佛足，依靠佛的威神之力，以偈颂的形式回答佛：

觉悟的海洋本性是清澈而圆满的，这种圆满和清澈带来了最初的奇妙觉悟。

原始的光明照亮了一切生起的地方，一旦建立了“所照之物”，那个用来照明的特性就消失了。

因为迷惑和虚妄，产生了虚空的概念，依赖于虚空建立了世界，

当心中的想象平静下来时，就形成了国土；而知觉的存在就是众生的表现。

虚空在大觉悟中产生，就像大海中泛起的一个小泡沫，

所有有缺陷的微小世界，都是基于虚空而产生的。

泡沫消失后，原本就没有所谓的虚空，更不用说那三种存在的形式了（三有：欲界、色界、无色界）。

回归到根本，本性是没有分别的，修行的方法却有很多途径。

圣人的本性无所不通，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都可以作为修行的方便法门，

初学者进入定境的速度有快有慢，各有不同。

颜色的想法形成了物质的尘埃，心灵如果不能完全理解这一点，如何能获得圆满通达呢？如果连明白透彻都做不到，怎么能说是达到了圆通？

声音和各种语言混杂在一起，只是音节、词汇和意味的不同组合。一个声音不能包含所有的声音，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香气是在接触中被感知到的，一旦离开就没有了香气的存在。因为这种感觉不是恒定的，所以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味道并不是自然存在的，而是在品尝时才出现。对味道的感觉不是始终如一的，所以这种情况怎么能够获得圆通？

触觉是通过接触来明了的，没有接触就无法知道触觉。但接触的性质不稳定，有时合有时离，所以这种情况怎么能够获得圆通？

法（思想或概念）被称为内在的尘埃，依赖于某种事物才能存在。但是，能感知和所感知的事物并不能遍历一切，所以这种情况怎么能够获得圆通？

视觉虽然可以洞悉眼前的事物，但它只能看见前面，看不见后面。四周的方向有一半看不见，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呼吸进出鼻子，但在当前这一刻并没有交错的气息。气息的进出不连续，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舌头如果没有接触到东西就不会有感知，是因为尝到了味道才有知觉。当味道消失时，知觉也随之消失，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身体与它所接触的东西是相同的，两者都不是圆满觉悟的观察对象。边界和测量不能深入理解，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意识根（心念）充满了混乱的思想，即使清澈明白了最终也看不到什么。念头和想象不能摆脱，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识见（认知）包含了三种和谐的因素，但追问其根本却说它们不是真实的存在。既然自体本身就不确定，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心灵的听闻能洞悉十方世界，但这源于巨大的因力。初学者的心无法进入这种境界，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鼻子的作用原本是为了帮助心安定下来，只是让心有所寄托。但一旦心有了寄托之处，就局限在那个地方了，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说法时玩弄文字和音声，虽然可以开悟那些已经准备好接受的人，但名字和句子本身并非无漏法（完全纯净的真理），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持戒和犯戒只是约束身体的行为，对于非物质的身体则没有约束作用。因为这些戒律并不是普遍适用于一切的，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神通是过去世修行的结果，与法门的分别无关。念头和缘起并非脱离物质的存在，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如果以地大（固态物质）的本质来观察，坚固和障碍并不意味着通达。有为法（有条件限制的事物）并不能代表圣人的本质，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如果以水大（液态物质）的本质来观察，想象中的水性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真正的实相不是通过感觉或观察所能理解的，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如果以火大（热能）的本质来观察，厌恶存在并不能真正摆脱它。这不是初学者应该采用的方法，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如果以风大（气态物质）的本质来观察，动静相对立，并非无对立的最高觉悟，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如果以空性的本质来观察，昏昧和迟钝不能算是觉悟。没有觉知的状态不同于菩提（觉悟），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如果以识（意识）的本质来观察，观察到的识并不是永恒不变的。存有的心念是虚妄的，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所有行为都是无常的，念头的本质就是生灭不停。现在的因果感受各不相同，这怎么能说是获得了圆通？

我现在向世尊禀报，佛出现在这个娑婆世界，

这里的真正教法体现在清净的音声听闻上！

想要获得三摩提（定境），确实应该从听闻中进入，

离开痛苦得到解脱，观世音菩萨真是伟大啊！

在无数劫的时间里，进入微尘般的佛国，

获得了大自在的力量，给予众生无畏的帮助。

美妙的声音、观世音的声音、梵天的声音、海潮般的声音，

救度世间一切，使它们安宁，超脱尘世而获得永恒。

我现在启请如来，正如观音所说的，

就像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周围十方都在敲鼓，

十个地方的声音可以同时听到，这便是圆满的真实。

眼睛看不到障碍之外的事物，口和鼻子也是这样，

身体只有接触了才能知道，心里的念头杂乱无章。

隔着墙听声音，远近都能听见，

这是其他五根所不能比拟的，这便是通达的真实。

声音有动静两种性质，在听闻中表现为存在或不存在，

没有声音时说是“无闻”，但这并不意味着听觉本身不存在。

声音消失时并不是真正的灭，声音出现时也不是真正的生，

生与灭这两种概念都远离了，这就是常住的真实。

即使在梦中，也不会因为不思考而失去听觉，

觉醒时超出了一般的思惟，身心都无法达到这种境界。

现在在这个娑婆世界，通过声音的讨论能够清楚明白，

但众生迷失了本有的听闻能力，追逐声音因此流转不停。

阿难虽然记忆力超强，也难免陷入错误的思考，

难道不是因为他随波逐流吗？如果能逆转潮流，就能获得无妄的真实。

阿难，你仔细听！我凭借佛的力量，

来宣讲这如金刚王般坚固、如同幻术不可思议的

佛法精髓！

你听闻过无数佛所说的一切秘密法门，

但如果欲望和烦恼没有先消除，积累知识反而会成为错误。

用耳朵去听佛的说法，为什么不反过来听自己的本性呢？

听觉不是自然而然就有的，而是因为声音才有了名字。

如果能够逆转听觉，脱离声音的束缚，那么能脱离的又该叫什么名字呢？

一旦一根（感官之一）回归到根源，六根（眼、耳、鼻、舌、身、意）都能得到解脱。

看见和听到的东西就像幻影和翳障，三界中的事物就像是空中的花朵，

当听觉再次摆脱了翳障，尘世的干扰消失了，觉悟就会变得圆满清净。

最纯净的状态下，光明通达无碍，寂静而照耀着虚空，

回头看这个世界，就好像梦中发生的事情一样。

摩登伽女在梦中，谁能留住你的形体呢？

就像世间巧妙的魔术师，变出各种男女的形象，

虽然看到各个器官在动，但都是由一个机关操控的，

当机关停止运作归于寂静时，所有幻象就失去了性质；

六根也是这样，原本依赖于同一个精明的本质，

被分成了六个部分相互配合，一旦其中一个停止运作，

其他五个的功能也都不再成立，尘世的污染也随之消失，

成就了圆满明净妙好的境界。对于那些还有些微污染的人来说，他们还在学习中，

当光明达到极致，就是如来的境界。大众和阿难，

逆转你们倒转的听觉机制，反过来听自己的本性，

本性成就了无上的道，圆通就是这样实现的。

这就是微尘般多的佛所走过的涅槃之门！

过去的所有佛，都是通过这扇门成就的；

现在的菩萨们，现在也各自进入了圆满明澈的境界；

未来的修行人，应当依照这样的方法来修行！

我也是从这里得到证悟的，不只是观世音菩萨如此。

确实如佛世尊询问我的各种修行方法，

为了拯救末劫中寻求出离世间的人，

要成就涅槃的心，观世音的方法是最好的。

其他的各种修行方法，都是依赖佛的力量，

即刻就能放下尘世的烦恼，但不是长久修行的方法，

不论浅深都可以说出来。

顶礼如来藏，那无漏失、不可思议的真理！

愿佛的加持使未来的人，在这法门上没有疑惑，

方便而且容易成就，足以教导阿难，

以及末劫中沉沦的众生，只要用这种方法修行，

就能超越其他的修行方法，达到圆通，真心就是这样。

于是阿难和在场的所有人，身心都变得明澈清晰，得到了很大的启发。他们看待佛的觉悟和大涅槃，就像一个远离家乡的人终于明白了回家的道路一样清楚。参加法会的大众，包括天龙八部、声闻乘和缘觉乘的修行者，以及所有新发心的菩萨们，总共有十恒河沙数那么多，都找到了自己的本心，远离了尘世的污染，摆脱了垢秽，获得了清净的法眼。性比丘尼听完了偈颂后，也成为了阿罗汉。无数的众生因此发起了无上的菩提心，决心追求无上正等正觉。

阿难整理好衣服，在众人面前合掌顶礼佛，心中既明白又充满光明，感到悲伤与欢喜交织，为了帮助未来的众生，他向佛恭敬地问道：“慈悲的世尊，我现在已经理解了成佛的方法，在这方法中修行，不再有疑惑。我常常听您说：'自己还没有得度就先去度化他人，这是菩萨的发心；自己觉悟圆满后还能觉悟他人，这就是如来应化世间。’虽然我自己还未得度，但我愿意去度化末劫的一切众生。世尊，这些众生离佛的时代越来越远，邪师的说法像恒河里的沙一样多。想要让他们的内心安定进入定境，应该怎样建立修行的道场，远离各种魔事，在菩提心上不退转呢？”

这时，世尊在大众中称赞阿难说：“很好！很好！你所问的问题，关于如何建立道场以救护末劫中沉沦的众生。你现在仔细听，我会为你解说。”阿难和大众都恭敬地接受教诲。

佛告诉阿难：“你经常听到我在戒律中讲到修行的三个基本原则。所谓集中注意力就是持戒，因为持戒而产生定力，因为定力而开发智慧，这就叫做三无漏学。

“阿难，为什么我说集中注意力就是持戒呢？

如果所有世界里的六道众生心中没有淫欲，那么他们就不会随着生死的循环而继续流转。你修行三昧（定境），本来是为了脱离尘世的烦恼，但如果淫欲之心不除去，就无法真正脱离尘世。即使有再多的知识，禅定的能力也出现了，但如果不断绝淫欲，最终还是会堕入魔道：最严重的会成为魔王，次一等的会成为魔民，再次一等的会成为魔女。这些魔也有他们的追随者，每个人都自认为已经成就了无上的觉悟之道。在我进入涅槃之后，在法末时期，会有许多恶魔般的众生在世间盛行，他们大肆宣扬贪婪和过度的情欲是好的指导，使得很多人们陷入爱情和欲望的陷阱，从而迷失了通向觉悟的道路。你教导世人修行三摩地（即禅定的一种），首先要断绝心中的淫欲，这被称为如来和过去诸佛的第一条明确而纯净的教诲。因此，阿难，如果不先断绝情欲而去修习禅定的人，就像蒸煮砂石想要得到米饭一样，即使经过无数的时间，最终也只是一堆热砂。为什么呢？因为那不是做米饭的材料，原本就是砂石。你用一个充满情欲的身体去追求佛陀的妙果（即觉悟），即便你能获得一些奇妙的感悟，这些也都是由情欲产生的。根本上如果成了情欲的一部分，那么在三恶道（地狱、饿鬼、畜生）中轮回就必定无法逃脱，又怎么能找到通往如来涅槃的道路呢？必须让产生情欲的心机和身体都断绝，甚至连这种断绝的概念也要消失，这样对于佛陀的觉悟才有可能达成。像我这么说，才是佛的教说；不像我这么说，那就是魔的言论。

阿难，还有，如果所有世界里的六道众生心中没有杀念，那么他们就不会随着生死的循环而继续流转。你修行三昧（定境），本来是为了脱离尘世的烦恼，但如果杀心不除去，就无法真正脱离尘世。即使有再多的知识，禅定的能力也出现了，但如果不断绝杀生，最终还是会堕入神道：最严重的会成为大力鬼，次一等的会成为飞行夜叉或鬼帅，再次一等的会成为地行罗刹。这些鬼神也有他们的追随者，每个人都自认为已经成就了无上的觉悟之道。

在我进入涅槃之后，在法末时期，会有许多这样的鬼神在世间盛行，他们自己说吃肉可以得到菩提之路。阿难，我允许比丘们吃五种清净的肉，这种肉都是通过我的神力变化出来的，原本就没有生命。你们婆罗门所住的地方多是湿热之地，加上砂石遍地，草菜难以生长。出于大慈悲，我用神力让这些看起来像肉的东西出现，使你们能够食用。但为什么在我涅槃之后，有人自称是我的弟子却去吃其他众生的肉呢？

你们应该知道，这些吃肉的人，即使心中有所感悟，看似达到了定境，实际上都是大罗刹（恶鬼），当他们的果报结束时，必定会沉沦于生死苦海，不是真正的佛弟子。这样的人，相互杀害、吞食不止，怎么可能出离三界？因此，你教导世人修行三昧，接下来要断绝杀生，这被称为如来和过去诸佛的第二条明确而纯净的教诲。

所以，阿难，如果不先断绝杀生而去修习禅定的人，就像一个人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声喊叫，却希望别人听不到一样，这是想隐藏却反而更加暴露的行为。清净的比丘和菩萨们，在路上行走时，连踩踏生草都不愿意，更何况用手去拔！怎么可能会因为大悲悯之心而去取食众生的血肉作为食物呢？

如果比丘们不穿东方的丝绸制品，也不穿这里的皮革鞋子和毛皮衣服，不吃乳酪和奶油，这样的比丘才是真正从世间解脱出来的人，偿还了过去的业债，不再轮回于三界。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穿戴或食用他物的一部分，都与那些生物产生了联系。就像人吃了大地上的谷物，脚步就不会离开大地。必须让身心远离对其他众生身体任何部分的依赖，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的使用或食用，我说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解脱的人。

像我这样说，才是佛的教说；不像我这样说，那就是魔的言论。

阿难，还有，如果所有世界里的六道众生心中没有偷盗的念头，那么他们就不会随着生死的循环而继续流转。你修行三昧（定境），本来是为了脱离尘世的烦恼，但如果偷心不除去，就无法真正脱离尘世。即使有再多的知识，禅定的能力也出现了，但如果不断绝偷盗，最终还是会堕入邪道：最严重的会成为精灵，次一等的会成为妖魅，再次一等的会成为被各种妖魅附身的邪恶之人。这些邪灵也有他们的追随者，每个人都自认为已经成就了无上的觉悟之道。

在我进入涅槃之后，在法末时期，会有许多这样的妖邪在世间盛行，他们暗中进行欺诈，自称是有智慧的人，各自宣称自己已经得到了高级的佛法，迷惑那些没有见识的人，使他们失去正确的心智。他们所到之处，家庭都会衰败。

我教导比丘们按方向乞食，目的是让他们舍弃贪婪，成就菩提之道。各位比丘不会自己做饭，只是依赖乞讨维持残余的生命，暂时停留在三界中，示现一次往返，离开后不再返回。为什么会有贼人穿上我的僧衣，贩卖如来的名号，造作种种恶业，还都说这是佛法？反而诽谤出家并持戒的比丘，说他们是小乘道？因为这个原因，误导了无数众生，使他们堕入无间地狱。

如果在我涅槃之后，有比丘发心决定修习三摩地（定境），能够在如来的形像前点燃一盏灯，烧掉一个指节，或者在身上燃一炷香，我说这样的人，可以一次性偿还无始以来的所有宿债，告别世间，永远脱离各种烦恼。虽然他们还没有完全明白最高的觉悟之路，但对佛法已经有了坚定的信心。如果不做这些舍身的小因缘，即使达到了无为的境界，也必然会回到人间，偿还过去的债务，就像我当年吃马麦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因此，你教导世人修行三昧时，要先断绝偷盗的行为，这被称为如来和过去诸佛的第三条明确而纯净的教诲。

所以，阿难，如果不先断绝偷盗而去修习禅定的人，就像有人用水灌注一个有漏洞的容器想要装满它一样，即使经过无数的时间，最终也无法装满。如果各位比丘除了衣钵之外，不额外保留任何东西；乞食多余的部分，施舍给饥饿的众生；在大型集会上合掌礼敬众人；被人打骂时，也能像受到称赞一样对待；一定要让身心都放弃一切，将身体、肉、骨、血与众生共享；不把如来未解释清楚的道理，反过来作为自己的理解，以误导初学者。佛印证这样的人，才是得到了真正的三昧。

像我这样说，才是佛的教说；不像我这样说，那就是魔的言论。

阿难，像这样的世界里的六道众生，虽然他们的身心已经做到了不杀生、不偷盗、不淫欲，这三项行为都已经圆满了，但如果他们大肆说谎，尤其是大妄语，那么他们的三摩提（定境）就不会清净，反而会成为爱见魔的一部分，失去成为如来的机会。这里所说的大妄语是指：没有得到某种成就却说自己得到了，没有证悟某种境界却说自己证悟了，或者追求世间的尊贵地位，对别人说“我现在已经达到了须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罗汉道、辟支佛乘、或是十地菩萨的某个阶段”，以此要求别人的礼拜和忏悔，贪图他人的供养。这种人被称为一阐提，是毁灭佛种的人。就像用刀砍断多罗树一样，佛陀预言这种人将永远失去善根，不再有正知正见，沉入三苦海中，不能成就三昧。

在我涅槃之后，我命令各位菩萨和阿罗汉应化为不同的身份出现在末法时期，以各种形态度化那些在轮回中流转的众生。他们可能会化身为沙门（出家人）、普通百姓、居士、国王、官员、童男、童女，甚至可能是淫女、寡妇、奸贼、小偷或屠夫商人，与这些人共同工作，称赞佛法，使他们的身心进入三摩提。这些化身绝不会自称自己是真正的菩萨或阿罗汉，也不会泄露佛法的秘密，轻视未学之人；除非是在临终时，暗中有所托付。为什么这种人会迷惑众生，说出大妄语呢？因此，你教导世人修行三摩地时，应该先断除各种大妄语，这被称为如来和过去诸佛的第四条明确而纯净的教诲。

所以，阿难，如果不先断绝大妄语而去修习禅定的人，就像是把人粪刻成栴檀木的样子，想要它散发香气，这是不可能的。我教导比丘们要以直心作为修行的道场，在行、住、坐、卧四种威仪中，都保持真实不虚，更何况是自称获得了高级的佛法呢？这就像穷人妄称自己是帝王，最终只会自取灭亡，何况是法王，怎么可以随便窃取这个称号呢！如果因地不真实，那么结果也必然会曲折不顺，追求佛的菩提觉悟，就像试图咬到自己的肚脐一样，怎么可能成功呢？如果各位比丘的心像直线一样正直，一切行为都真实无伪，进入三摩提，永远不会有魔事干扰，我会印证这样的人成就菩萨的无上知觉。

像我这样说，才是佛的教说；不像我这样说，那就是魔的言论。

阿难，你问到如何摄心，我现在先讲进入三摩地（定境）的修行妙门。想要追求菩萨道的人，首先要持守这四种律仪，要像冰霜一样纯洁，这样就不会生出一切不好的行为和念头，心里的三种烦恼（贪、嗔、痴）和口中的四种过失（妄语、两舌、恶口、绮语）也就没有产生的原因了。

阿难，如果这四件事都能做到不失落，心中就不会被色、香、味、触等外界事物所牵引，那么一切魔事又怎么能发生呢？如果有过去的习惯难以消除，你就教这些人一心一意地诵读我所说的《佛顶光明摩诃萨怛多般怛啰无上神咒》。这个咒语是如来无见顶相的无为心佛从头顶发出光芒坐在宝莲花上所说的内心咒语。就像你前世与摩登伽女之间经历了无数劫的恩爱习气，并非只是一生或一劫的事情，但我一宣扬这个咒语，你们之间的爱欲之心就永远解脱了，最终成阿罗汉。她虽然是一个淫女，本来没有心修行，但因为神力暗中帮助，很快就证得了无学的果位。那你们这些在会的声闻众，想要追求最上乘的佛法，决定要成佛，就像是顺风扬起尘土一样，有什么困难呢？

如果到了末法时代，有人想要建立道场修行，首先应当持守比丘的清净戒律，一定要选择持戒最清净的第一沙门作为导师。如果没有遇到真正的清净僧人，你的戒律仪轨肯定无法成就。在戒律成就之后，穿上新的干净衣服，点燃香，在安静的地方居住，诵读这个由心佛所说的心咒一百零八遍，然后划定界限，建立道场，祈求十方世界现在住世的无上如来，用大悲光来灌顶加持。

阿难，像这样的末法时代的清净比丘、比丘尼或是居士们，如果他们心中消除了贪婪和淫欲，持守佛陀的清净戒律，在道场中发下菩萨的大愿，无论是进出还是洗澡都保持清净，每天六个时段都不间断地修行，如此日夜不睡，经过二十一天的时间，我会亲自现身到这些人面前，抚摸他们的头顶给予安慰，使他们得到开悟。

阿难对佛说：“世尊，我承蒙如来至高无上的慈悲教诲，心中已经开悟，自己知道了应该如何修行和证果，达到了无需再学的境界。在末法时代修行时，如果要建立道场，应该怎样划定界限，才能符合佛世尊的清净规矩呢？”

佛告诉阿难：“如果末法时代的人想要建立道场，应该先找来雪山上的大力白牛，这种牛吃山中的肥美香草。这牛只喝雪山的清水，它的粪便非常细腻，可以取这种牛的粪便混合栴檀木粉末，用来涂抹地面。如果不是雪山上的牛，它们的粪便会有臭味，不适合用来涂抹地面。

另外，在平原上选择一个地方，挖去地表五尺深的土层，取下面的黄土，然后把黄土和栴檀、沉香、苏合香、薰陆香、郁金香、白胶香、青木香、零陵香、甘松香以及鸡舌香这十种香料，用细筛子筛成粉末，与黄土混合成泥，用来涂抹场地，场地大小为一丈六尺见方，建成八角形的坛。”

在坛的中心放置一朵用金银、铜或木头造的莲花，在莲花中间安放一个钵，钵里先盛满八月的露水，水中随意放置一些花叶。取八个圆形镜子，每个方向各放一面，围绕着莲花和钵。镜子外面再设置十六朵莲花和十六个香炉，交替摆放花朵进行装饰，使香炉看起来非常庄严。只烧沉香，不要让火苗露出来。

取来白牛乳，放在十六个容器中，用牛乳做煎饼，并准备各种砂糖、油饼、乳糜（牛奶粥）、酥合（奶油制品）、蜜姜、纯酥油、蜂蜜等食物，在莲花外围各放十六份，环绕莲花，用来供奉诸佛和大菩萨。每到吃饭的时间，或者半夜时分，取半升蜂蜜和三合酥油，在坛前另外安置一个小火炉，用兜楼婆香煮取香水，用来浸泡炭块，点燃后让炭火猛烈燃烧，然后把酥油和蜂蜜投入火焰中，直到烟完全散尽，以此供养佛和菩萨。在坛的四周，到处悬挂幡旗和花朵。

在坛室的四壁布置十方如来和各位菩萨的形象画像。应当在正前方（向阳处）挂上卢舍那佛、释迦牟尼佛、弥勒佛、阿閦佛、阿弥陀佛等大变化观音的形象画像，并且在左右两边放置金刚藏菩萨的画像。还要挂上帝释天、梵天王、乌刍瑟摩、蓝地迦、诸军茶利与毗俱胝、四天王等神祇的画像，以及频那和夜迦的画像，分别放在门的两侧。再取八面镜子，倒挂在空中，与坛场中安放的镜子相对应，使它们的影像重重叠叠相互映照。

在最初的七天里，要至诚地顶礼十方所有的佛、大菩萨和阿罗汉，并且经常念诵他们的名号。每天六个时段都要围着坛场诵咒，用心修行，每个时段要常行一百零八遍。在第二个七天中，要专心发下菩萨的大愿，心中不能有丝毫间断，这是我在戒律中早就教导过的。在第三个七天里，十二个时辰都要持诵佛的般怛罗神咒。到了第七天的时候，十方的佛会同时出现，在镜子交相辉映的地方，接受佛的摩顶祝福。然后就在道场中修行三摩地（定境），这样可以让末法时代的修行人身心明净，就像琉璃一样清澈。

阿难，如果这个比丘原本受戒的师父，以及一同参加法会的其他十个比丘中，有一个不清净的人，这样的道场多半不会成功。从三个七天之后，端坐安居一百天，那些根器敏锐的人不需要离开座位就能达到须陀洹果位。即使他们身心还没有达到圣果，也一定会清楚知道自己终将成佛，不会错失。你问关于建立道场的事，就是这样的。

阿难听了佛的话后，顶礼佛足并对佛说：“自从我出家以来，依赖着佛对我的宠爱和关怀，为了追求多闻，没有证得无为的境界，结果被梵天的邪术所控制。虽然我心里明白，但力量上无法自由行动，幸亏遇到文殊菩萨的帮助，使我获得了解脱。虽然承蒙如来传授了佛顶神咒，我也暗中得到了它的力量，但我还没有亲自听到过完整的咒语。希望佛大发慈悲，再次为我们详细解说！以悲悯之心拯救这次法会中的修行者，以及未来的众生，让他们能够在轮回中承蒙佛的秘密教诲，身心都得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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